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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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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核

在經過短暫的斷片後,圓眼鏡選擇打個電話,這個電話打了將近有五分鐘,回來後,他的語氣都變了:“季小姐。”

他伸出手:“陳總說會好好考慮您的提議。”

季昭沒動:“你這位陳總,說話管用嗎?還要再往上打電話嗎?”

圓眼鏡正色道:“不用,陳總是這次節目的總負責人,所有的提議都由他最後拍板決定,這個您可以放心。”

季昭伸出手:“我會放心的。”

她站起來:“給你們兩天的時間,不然我會上網告訴大家我很好。”

圓眼鏡一楞:“您哪來的手機?”

季昭松開他的手,隨手扯了張紙,對他微微一笑,側過臉對裴佳說:“去開門。”

裴佳被她的氣場震住,條件反射地就跑到門口給她打開了門,季昭走出去的時候,那張擦過手的紙便輕飄飄地進了垃圾桶。

臨近傍晚,遠處的雪山頂上被金色的陽光覆蓋住,閃著細碎的光,微風拂來,四月的春日黃昏舒服地讓人放松。

她們走得很慢。

老舊的建築哪怕整修過,隔音效果還是很差,練習生們的聲音、音樂聲、運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響聲混合在一起,順著窗戶縫隙傳出來。

裴佳就這麽心驚膽戰地跟著季昭回到練習樓,幾次想張口問些什麽,又咽回去。

直到到了臺階上,季昭頓住腳步:“想問什麽直接問。”

裴佳像得了敕令,連珠炮似的發問:“你真的要把公司抵押了投資這個節目?萬一賠本怎麽辦?選秀都已經辦了那麽多年,熱度早就沒那麽大了!你跟你表哥關系很差嗎?還是你家裏人不想你選秀,要你回去繼承財產,他才這樣做的?”

問完了,才小聲期期艾艾:“我是不是問得太多了?”

季昭搖頭。

比起之前當皇帝那會兒批奏折廢話一堆說不到重點的臣子來講,裴佳這些問題可以說是十分簡潔明了了。

她回答:“我要抵押。不會賠本。關系很差,如果殺人不犯法,他第一個就會殺了我。”

裴佳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這就是豪門嗎?好可怕!

季昭問:“還有別的要問的嗎?”

裴佳猛地搖頭。

季昭擡步:“回去訓練。”

裴佳看時間:“這都過了訓練時間了吧?”

節目組規定的每天早八晚五,看似很有人性,而但凡聰明一點的練習生,哪怕是為了多點鏡頭,博個努力的名頭,也不會五點按時去吃飯。

更別說學習主題曲的時間只有三天。

這天晚上的訓練直到晚上十點才算結束,那還是選管催促的結果,等到查完寢後,練習生們又是在天臺又是在走廊,有的直接在樓下客廳裏繼續練習,直至深夜。

深夜萬籟俱寂,室友睡下後,季昭和喻澄拿著手機和平板到天臺學習。

從古到今,唐宋元明清,直至近現代。

通過她們的推測,唐宋也在她們的歷史中存在,宋朝過後是大周,大啟朝滅周後建國,她們所處的世界也就跟這個世界的時間線錯開。

這個世界的歷史上沒有大啟朝,也許因為七星連珠才有了短暫的時空錯位,讓她們來到了21世紀。

下次的七星連珠是六月中旬,她們打算到時候再試試能不能回去。

每天的連軸轉讓睡眠都變得極好,練習生們的食欲也大增,每到飯點,餐廳就擠滿了人,節目組安排了人在餐廳進行隨機采訪,拍成衍生小綜藝,叫《宿舍大揭秘》。

三天時間一晃而過,轉眼就到了考核的那天。

練習生們六人一組,正好十八組,在多功能教室分批唱跳,導師則坐在另一個房間通過監視器給練習生們打分,給出最後的分班結果。

程非晚作為發起人,是最早到的,她這三天一直留在莊園,哪裏有練習生需要她就去哪間教室,也是忙得團團轉,就連經紀人都勸她:“讓你來當發起人是來掙路人緣的,又不會給你剪太多鏡頭,累著了得不償失。”

程非晚只是好脾氣地笑笑,照常不誤。

她來得早,練習生們雖然也早就聚在了多功能教室,但還沒開始正式拍攝,她們坐在臺階上小聲說著話,嘰嘰喳喳的聲音通過音響同時在這個房間裏響起。

程非晚在人群裏搜尋了會兒,定格在第二層臺階穿著粉色練習服的季昭昭身上,她邊看邊翻出季昭昭的資料。

證件照的藍底的,梨渦漾著恰到好處的甜意,無害天真的模樣。

與監視器裏一臉冷漠的臉重疊。

她對季昭昭印象很深刻,那一曲《白雪》直到現在還被阮清老師在導師群裏誇讚,說季昭昭天賦高,一點就通,關鍵是有個性,一旦露面絕對會吸粉。

Dance導師林夢溪則對坐在季昭昭身邊的喻澄很是看好。

程非晚也看過喻澄跳舞,她對身體的控制、身體的柔韌性以及協調性都在A班是數一數二的,雖然唱功差了點,但她和季昭昭互補,兩人又經常黏在一起,應該是在好好……練習吧?

程非晚翻著練習生的資料,正翻得入神,身後的門就被推開了。

她擡眼,露齒一笑:“陸導。”

陸崢,《出道吧!少女》的總副導演,這種節目總導演多是掛名,真正有實權的就是總副導演,不過這個時間陸崢來找她做什麽?

是有導師趕不過來了嗎?還有錄制時間有改動?

“是這樣的程老師,”陸崢示意她坐下,同時也坐到她身邊,助理把監視器的聲音調至靜音,房間登時就安靜了下來,陸崢說:“我這是有事跟您商量。”

程非晚坐直身子:“您說。”

陸崢猶豫了下,才開口:“鄭冬晴這個練習生程老師你有印象嗎?”

程非晚回憶了會兒,搖搖頭。

陸崢尷尬:“她是咱們節目冠名讚助商鄭氏集團的孫女,老人家跟我說了,不求她出道,就想要個初C,圓下舞臺夢,您看這次評選……”

程非晚皺眉:“陸導的意思是讓我選她當初C,不管她考核成績怎麽樣?”

陸崢連忙道:“你放心程老師,我今天早上剛看過小鄭唱跳,她的實力拿C絕對沒問題,不會讓人看出你偏私的。”

話說到這裏,程非晚眼中的笑意徹底淡了:“如果她的實力沒問題,你就會來找我了,不是嗎?而且陸導,我作為發起人,作為初代女團的隊長,術業有專攻,你看她舞臺沒問題,我看她未必。”

這話說得就有點重,陸崢面上登時掛不住了,心想程非晚平時脾氣挺好的,現在耍什麽大牌,正要再勸勸,卻見程非晚突然站了起來。

陸崢嚇了一跳:“程老師?”

“這三天每個班我都去過不下五次,鄭冬晴如果真的出彩我不會記不起她。”程非晚把練習生們的資料整合了下:“讓我昧著良心選初C我做不到,陸導另尋他人吧!”

說完竟是當場離席,留下陸崢在原地目瞪口呆。

而在多媒體教室等待著的練習生們對此一無所知,都在緊張而……呃,緊張地等待著考核,就連一直想打道回府的裴佳也緊張地直哆嗦。

季昭托著下巴:“考砸了第一輪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
裴佳抖腿,沖她搖頭:“NONONO!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網友有多變態,沒準越看我想跑就越要投票把我留下來,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就是這些人最愛幹的事情!”

喻澄皺眉:“沒人這麽無聊。”

裴佳反駁:“怎麽沒有?我就是這種人!”

季昭:“……”

喻澄:“……”

季昭問:“什麽時辰了?”

喻澄:“差一刻到九點。”

季昭往門口看了看:“按理說導師也該來了。”

話剛落音,多功能教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,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進來,說:“今天臨時有點狀況,考核取消,大家回去訓練吧。”

說完也不管練習生們炸開鍋的反應,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。

“什麽情況?怎麽突然不考了?我剛做好心理建設!”

“管它因為什麽呢!又多了一天練習時間還不好,正好我有些地方還不熟練,走走走,回練習室繼續訓練!”

“不是吧?我都擺爛了,又來一天折磨誰呢?”

季昭和喻澄對視一眼,季昭不動聲色地搖搖頭:“回去。”

主題曲唱跳實在是難,舞蹈動作之覆雜,再加上唱,時不時飆個高音,都讓練習生們頭疼,短暫的驚訝後,又投入到緊張地訓練中。

每日的訓練都枯燥疲憊,今天也不例外,再次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,連八卦的時間都沒有,趕緊在熄燈之前洗完澡,往床上一躺才覺得活了過來。

零點過五分,喻澄從上鋪輕巧地跳到地上,往下鋪看了一眼。

季昭正坐在床上等她,睡裙的吊帶落在胳膊上,長發睡得淩亂,眼裏雖然已經恢覆了清明,但還是帶著幾分不設防的憊懶。

喻澄頓了下:“還去嗎?”

“問的是廢話。”季昭下床:“醒都醒了,不去都虧。”

喻澄從浴室的天花板上拿到手機和平板,輕車熟路地跟季昭一起往天臺走去,她們不知道的是,在她們剛進天臺的門,選管室的燈便亮了。

黃月蘭,《出道吧!選秀》的選管總管,在兩天前接到上頭通知,說練習生喻澄和季昭昭私藏通訊工具,經過兩天的明察暗訪,終於摸準了兩人的節奏,決定在今晚將這兩位視規矩為無物的練習生一網打盡。

怕被發現,她等到確定季昭昭和喻澄放松下來才輕手輕腳地往樓上走去。

殊不知才上了一層樓梯就被喻澄發覺了,她下意識的摟住季昭的腰就要往屋頂上飛,被季昭及時攔下:“聽得出是誰嗎?”

喻澄側耳:“左腳輕右腳重,選管。”

季昭嘖了一聲:“逮我們玩手機的。”

喻澄神色一凜:“我們走。”

“不著急,”季昭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:“她蹲點我們不是一天兩天了,這次不交出點什麽,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把手機給她,留平板。”

喻澄腳尖點地,騰空而起,把平板放在高處,剛落下來,選管便大喝一聲出現在門口。

“不許動!”黃月蘭喝道:“我就知道你們倆藏手機了,快點交出來,現在交出來我就不上報讓你們丟人了,不然……”

話沒說完,季昭就把手機遞了過來。

黃月蘭詫異,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,習慣性地瞄了眼屏幕,這一看就定住了,只見不大的屏幕上停留的頁面是密密麻麻的字。

再仔細看,寫的是:五四運動,是1919年5月4日發生在北京的一場以青年學生為主,廣大群眾、市民、工商人士等階層共同參與的,通過示威游行、請願、罷工、暴力對抗政府等多種形式進行的愛國運動,是中國人民徹底的反對帝國主義、封建主義的愛國運動,又稱“五□□雷”

黃月蘭:“???”

她一臉不可置信:“你們……你們準備淘汰了回去考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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